整理 | 郑丽媛、出品 | 程序人生
最近，“马斯克”和“Twitter”这两个词，几乎可以说是国内外各大网站首页的“常驻嘉宾”了：马斯克要求 Twitter 工程师默写代码、Twitter 员工每天工作 12 小时以防被裁、马斯克暴力裁员 50%……自从接管 Twitter 后，马斯克的“热搜体制”简直更胜以往。
在各种对马斯克或谴责、或质疑、或支持的声音中，美国金融公司 Brex 首席工程师 Steve Krenzel 的一条推特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随着 Twitter 易主，我觉得我可以谈谈之前在 Twitter 工作时，我被要求构建的最不道德的东西了。”
被称作“移动日志专家”
据 Steve Krenzel 介绍，这件事发生在 2015-2016 年，当时 Dick Costolo 刚卸任 Twitter CEO 一职，由联合创始人 Jack Dorsey 临时接管 CEO 的位置。
Steve Krenzel 坦言，当时 Twitter 的情况很不好：“那段时间 Twitter 几乎濒临死亡，在拼命地寻找买家，但 Facebook 和谷歌都拒绝了。很多人都不明白，那时 Twitter 真的差点就倒了。”
在这种严峻背景下，彼时身为 Twitter 软件工程师的 Steve Krenzel，一开始工作内容还算合理：为了让 Twitter 更好地为新兴市场（巴西、印度、尼日利亚等）的人们服务，其团队主要做一些背后的优化工作，如减少带宽、内存使用、电池消耗和应用大小等。
（Steve Krenzel 还分享了一个小故事：当年他们团队拼命地想把应用控制在 10MB 以下，因为 Twitter 不如 Facebook 有钱，不能支持人们零利率地下载 100MB 以上的应用。不过后来 Twitter Video 推出时，这个 10MB 的坚持就结束了——在那之后，所有关于应用大小的规则都不存在了。）
对于 Steve Krenzel 个人而言，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改进移动应用上传日志的方式。与大多数移动应用一样，为了调试、度量和实验，Twitter 记录了用户所做的一切，包括每一次滑动、点击、编辑、延迟等。
在应用程序中，HTTP 响应会被压缩，但请求不会。日志是高度可压缩的，所以 Steve Krenzel 连接了对 gzip HTTP 请求的支持，并调整了日志收集服务器来处理——这将移动带宽消耗减少了约 40%，Steve Krenzel 也因此被称作“移动日志专家”。
想要买用户位置数据的客户
由于 Steve Krenzel 在工作上的优异表现，他被销售部拉去做任务了：“一家大型电信公司想付钱给我们，让我们记录北美的信号强度数据并将其发送给他们。”
这对当时正处于死亡边缘、急需资金回转的 Twitter 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初听这一要求，Steve Krenzel 没想太多，立刻计划按运营商/按位置汇总信号强度，并与 Data Science 部门合作找到了一个颗粒度——最小的区域大小和每个区域最少的不同用户。这样即使与其他数据来源结合，也能保证隐私的匿名性。
然而，当 Steve Krenzel 把数据发给那家电信公司后，对方却说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并给出了最新要求：希望能知道有多少 Twitter 用户进入了其竞争对手的商店。对此，Steve Krenzel 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要求有点粗略，但在尊重隐私的情况下也许可行？”
于是，Steve Krenzel 的团队优化了一版方案，可对方依旧不满意，连带着 Twitter 的销售部也焦虑得不行，情急之下便派 Steve Krenzel 作为代表，让他去电信公司的总部，当面问问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Steve Krenzel 总算见到了一位电信公司的主任，对方也把话说开了：“我们想知道用户何时离开家、通勤途中以及他们一天中去的所有地方。少了其中任何一点都是没用的，我们从其他科技公司那里得到的信息比你们给的要多得多。”
此时，Steve Krenzel 终于顿悟了：原来对方是要买可识别的 Twitter 用户位置数据！
后来，这个项目没有进行下去
回公司后，Steve Krenzel 将客户的要求同步给了相关部门，内部也开了很多会议，而法务部却说这个要求没有问题——因为这并没有违反用户服务条款。
出于职业操守，Steve Krenzel 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绝不可能。”除了他，他们团队对此也都站在同一战线，坚决保护用户的隐私问题。一般这种情况下，公司会选择其他工程师来接这个活，但很巧的是，当时 Twitter 也刚经历完大裁员，没有多余的人可供派遣。
由于这个分歧，加上 Twitter 当时确实不太景气，Steve Krenzel 团队中近一半人都辞职了，他自己也因为这件事觉得 Twitter 已不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了，所以也提了离职。
期间，有一个经理挽留 Steve Krenzel 时说道：“如果我们把钱装满一辆垃圾车，然后全倒在你身上，你会留下来继续做这件事吗？”对此，Steve Krenzel 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Steve Krenzel 透露，他在 Twitter 的最后一封邮件是发给 Jack Dorsey 的，大概讲了一下关于电信公司想要买用户位置数据的事情。所幸，Jack Dorsey 很快回复称：“等我仔细了解一下这个问题，确保其中没有误会，我不希望这是真的。”
“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后来没有进行下去，Jack 是真的不喜欢它。”不过 Steve Krenzel 补充道：“我不知道这种态度如今在 Twitter 的新主人那里是否会延续。在我看来，马斯克很可能会利用这些数据做更糟糕的事。”
网友：“我觉得马斯克会做得更糟”
在这个故事的最后，Steve Krenzel 呼吁 Twitter 员工们要拿出否定的勇气：“对于任何仍在 Twitter 的员工来说，不要低估了你手中否决权的力量。可能有时候它并不奏效，但你要学着把它用起来。”
对于 Steve Krenzel 的分享，有网友表示感谢：
- “谢谢你透露这些细节，我知道这只是我们每天都会遭受的无数隐私侵犯事件中的一小部分，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定地拒绝并反对。”
- “感谢你坚持做合乎道德和正确的事情！相信你总会得到回报的。”
同时，也有部分网友对 Steve Krenzel 的担忧表示认同：
- “我相信你，我也觉得马斯克肯定会做得更糟，而且不讲道德。”
- “结论是，Twitter 的移动应用有可能做一些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如果再加上一位缺乏道德意识的新 CEO，这样的违规行为是不可避免的。”
那么，你对这一事件有何看法？你认为在马斯克的带领下，Twitter 是否会做出一些违背道德的事？
参考链接：https://twitter.com/stevekrenzel/status/1589700721121058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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