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是一种在全球范围内高发的精神疾病，根据WHO在2021年的最新调查，全球有接近 2.8 亿人正在经历抑郁症的折磨。其中，大约10%的抑郁症患者会演变成慢性病(即2年没有临床缓解)，并伴随严重的认知障碍以及社会心理障碍。尽管针对抑郁症有多种药物和物理治疗手段，但仍有约50%的患者对抗抑郁药物无响应，约25.5%的患者对电休克疗法无响应，发展新疗法或试验不同疗法组合成为了临床研究的重点。
经颅直流电刺激(Transcranial direct current stimulation, tDCS)作为抑郁症治疗适宜性技术在近十多年间受到了持续探索研究，但无论是临床实验还是系统综述都显示其治疗抑郁症的效果具备争议性，即同时存在有效和无效的证据。
经过对历年随机对照实验进行回顾性元分析，发现使用背外侧前额叶(dorsal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 dlPFC)tDCS治疗抑郁症的研究中通常存在着多种混合影响因素，优化抑郁症治疗的关键或许就隐藏在复合治疗策略当中。我们通过子组分析和元回归发现治疗策略的确是抑郁预后的一个关键影响因素(图1)，不同的策略(包括tDCS单独疗法、tDCS和药物联合疗法、tDCS和心理治疗联合疗法和tDCS和ECT联合疗法)在抑郁严重程度(depression score)和治疗响应率(responserate)上存在明显差异，尤其是tDCS和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elective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SSRIs)联合疗法的疗效明显优于其他疗法。tDCS 联合SSRIs治疗显著改善抑郁程度(抑郁评分11.11 vs. 15.08，tDCS SSRIs vs. Sham，p< 0.001)，并达到高效应量水平(效应值Hedges’g=-0.86)；此外，tDCS 联合SSRIs治疗在治疗响应率上亦显著提升(58.8%vs. 40.2%，tDCS SSRIsvs. Sham，p =0.007，效应值Odd Ratio= 2.9)(图1)。
图1 经颅直流电刺激与其他手段联合治疗方法对抑郁严重程度改善(a)和治疗响应率(c)的影响
通过对tDCS和不同药物联合疗法进一步相关回顾研究分析发现：
- tDCS仅联合SSRIs和tDCS联合多种药物两种情况，都显示出积极的疗效(图2a)，说明tDCS和药物联合是一个较优的组合方案；
- tDCS仅联合SSRIs的方案目前用于单相抑郁症，其抑郁改善程度(50.5% vs. 19.4 %，tDCS SSRIs vs. tDCS multiple medications，p = 0.007，图2b)和治疗响应率(58.8% vs. 26.3%，tDCS SSRIs vs. tDCS multiple medications，p = 0.042，图2c)均显著高于tDCS联合SSRIs及其他药物的方案。
图2 tDCS联合SSRIs或多种药物与sham相比对抑郁的治疗起到积极治疗作用(a)，tDCS联合SSRIs对抑郁改善程度显著高于tDCS联合多种药物(**, p<0.01) (b)，其治疗响应率也显著高于tDCS联合多种药物(*, p<0.05) (c)。
SSRIs及SNRIs是临床常用的抑郁症一线治疗药物，但超过一半的患者无法在第一轮SSRIs或SNRIs治疗后达到临床治愈标准，而后续的优化剂量、延长治疗时长及联用增效药物有可能会增加副作用，上述研究结果提示tDCS联合SSRIs有望成为治疗抑郁症的一个新方案，在减少药物治疗副作用、缩短治疗时程及改善临床治疗效果方面值得进一步深入探索。
相关研究成果以“Is Transcranial Direct Current Stimulation, Alone or in Combinationwith Antidepressant Medications or Psychotherapies, Effective in Treating MajorDepressive Disorder? —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为题于近日发表在国际学术期刊《BMC Medicine》，复旦大学类脑智能科学与技术研究院汪静莹博士为第一作者、王守岩研究员为通讯作者。复旦大学类脑智能科学与技术研究院建立了从经颅电刺激、磁刺激无创神经调控到脑深部电刺激植入式神经调控的研究平台，开展从神经调控机制、脑机交互智能神经调控技术到临床实验探索研究，以推动前沿研究理论到临床转化应用。
原文链接
Jingying Wang, et al. Is Transcranial Direct CurrentStimulation, Alone or in Combination with Antidepressant Medications orPsychotherapies, Effective in Treating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 A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BMC Medicine, 2021,
DOI. 10.1186/s12916-021-0218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