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 ElasticSearch 开发垂直搜索系统

一，背景介绍

ElasticSearch 是由 Lucene 包装上分布式复制一致性算法等附加功能，构成的开源搜索引擎系统。

近两年在业界热度大增，主要有 3 种应用场景：

1. 全文搜索引擎
2. NOSQL 数据库
3. 日志分析数据库 ELK

很多垂直领域搜索需求，都可以基于 ElasticSearch 来设计架构。

ElasticSearch 能大幅度提升相关业务的迭代开发速度，实现类似 sql 数据库增删改查一样的快速开发。 并在相对高 qps 的在线业务中，保证毫秒级的延迟，提供极高的可用性和稳定性。

经过持续的研读官方文档，调研业界经验，并在实践中应用反思后，总结出一套架构方案。供参考，欢迎意见建议。

二，架构方案

一个 ElasticSearch 集群 cluster ，配套：

1. 转发代理 proxy
2. 队列

1. 转发代理 proxy

proxy 的功能是：

1. 协议转换 ，做 rpc 协议如 protobuf 和 ElasticSearch REST json 之间的协议转换， 对文档更新等请求，定义了 rpc 协议，便于队列做各种处理。
2. 引入 RPC 框架成熟的负载均衡，容灾，故障屏蔽等功能，到对 ES 的 RPC 中， 比如如果单机 ES 进程挂了，通过返回码让调用方自动换机器重试。
3. 统一监控告警系统，监控各种请求失败，延迟分布等，并监控 ElasticSearch java 进程状态，集群状态
4. 转发文档更新请求给本机的队列 。用队列做削峰填谷，自动合并批量，做限流。
5. 提供双写能力，便于索引升级切换
6. proxy 到本机 ES 做了 http 连接池，避免频繁的 HTTP tcp 建连接。

2. 队列

队列 实现了 出队限流，请求合并，削峰填谷 3个功能。

在实际业务中，常常会定期做文档全量更新，会出现短时间内写请求高峰，

如果直接写 ES，请求高峰时，经常出现 ES write 线程池占满，导致部分写请求失败。

另外部分业务每次请求只更新1个文档，导致 ES cpu 高，影响 ES 的写性能，不符合官方推荐做法。

为此，引入队列:

1. 配置限制了出队的 QPS ，确保集中高峰被抹平，以匀速稳定地写入 ES，彻底消除了更新失败。
2. 并用配置自动把多个请求合并成批量 （比如 5000个文档一个批量），优化了 ES 的写入性能。
3. 请求高峰中超出配置 QPS 的请求，队列自动暂存在文件中，随后处理，保证了 ES 服务平稳。

3. 其他工具

另外，繁荣的 ES 开源生态中，周边工具非常丰富便捷， 我们常用的两种周边工具：kinana 和 bin/elasticsearch-sql-cli，极其方便快捷，大幅度提升了开发效率。

三，搜索应用开发优化指南

垂直搜索系统的在线检索部分，一般流程如下

ES 用来实现 召回和粗排环节 ，和部分自动补全环节。

基于 ES 开发的优点：

1. ES/Lucene 的 Query DSL 极其强大全面灵活，业务逻辑代码大幅度简化，开发简单便捷，业务迭代开发速度大大提高。
2. 有商业公司维护的高质量官方文档， 网上也有海量资料，新人几天就可以上手，快速形成生产力，提升团队效率。
3. 成熟稳定，就目前经验看没有遇到过 bug
4. 业务如果扩展，后续伸缩性，扩展性，分 shard ，多副本等，都有比较成熟方案。

1. query DSL 语法

基于 ES 的开发，首先需要学习常见的几种 query，

ES 的 query 简单分成 4 类:

1. term query，对单个词的 query，包括 term/terms/range/exists/missing/ids/regexp 等
2. full text query ，全文检索query，对多个词（即句子）的query，包括 match/multi_match/common 等
3. compound query 复合 query，包括 bool/dis_max/function_score 等
4. match_all ，简单匹配所有文档

建议先学习 term/match/range/bool ，就可以实现大部分业务逻辑。

网上资料较多，就不转述了。

可以先看看这些中文资料，在 test 环境的 kibana 做做实验，快速上手：

https://www.elastic.co/guide/cn/elasticsearch/guide/current/search-in-depth.html

https://my.oschina.net/yumg/blog/637409

https://www.cnblogs.com/yjf512/p/4897294.html

当然最好的还是官方英文文档：

https://www.elastic.co/guide/en/elasticsearch/reference/current/query-dsl.html

2. 分词

中文搜索的一个核心议题，就是分词。

ElasticSearch 常用的中文分词是 ik analyzer。ik 是开箱即用，便于小型业务快速开发的。

但是作为对分词可定制性要求较高的业务，我们实际测试，发现 ik analyzer :

1. 不支持本地自定义词典文件的热加载；
2. 无法针对不同 index 配置不同自定义词典；
3. 另外对一些分词的 bad case ，比如没有正确切分的词，没法简单 fix。

因此推荐不用 ik ，而是在更新文档和搜索的时候，在外部做分词，然后用空格拼起来，传给 ES 做索引/搜索。这种方案中，在 ES mapping 中配置成 whitespace 分词器。

外部分词可以用 cppjieba 等，索引分词还可以合并多种分词算法结果提高召回率。

对 cppjieba ，我之前做过内存优化，将内存优化到了 1/100。

另外，索引之前，也有必要做 UTF8 的 normalize，全角转半角，英文大小写统一，和英文的词干提取， mapping 中常用

这些filter

具体可以参考已有业务代码。

3.关系型搜索

实际开发遇到典型的 one-many 关系型数据上的 query，

比如在某业务中，就遇到这种逻辑，经过调研发现常见有 4 种方案：

1. 分开2 个 index : one many ，分开2次串行 search， 问题: 需要2次延迟大
2. 反范式，完全展开，one 的数据追加到每一个 many 文档中， 问题：数据量变大，更新 one 需要用 _update_by_query 如果 one 数据更新频繁，可能导致大量写操作
3. nested ，比如 one 嵌套 many 子文档 问题是：nested 嵌套文档更新需要更新整个 root 文档，即要把整个 one 文档 和含有的 many 文档 select 出来，修改，再写回。 对热门 one 文档， 更新会操作大量数据，并发写还可能 data race。
4. join, has_parent, has_child 把 one 和 many 的所有字段合并到一个 index 中， one 和 many 分别独立更新。

经过实际数据测试 join field 方案， 发现当 one:many = 1:1000万 时， 延迟在 5ms 可以接受，因此目前采用了这种方案。

当然，官方文档指出 join 性能是会慢的，后续也有待实践检验。

4. 粗排相关性打分

Lucene 从 2016年的 6.0 版本开始，默认的相关性算法切换成了 bm25 ， bm25 是一种调整过的 tf idf 算法。

这里可以做一简单举例介绍，更深入的介绍可以参见下面文章，以及官方文档：

https://farer.org/2018/09/10/practical-bm25-part-1-how-shards-affect-relevance-scoring-in-elasticsearch/

https://www.cnblogs.com/richaaaard/p/5254988.html

ES 的 explain 对 bm25 算分的过程有详尽的解释，推荐自行实验。

https://www.elastic.co/guide/en/elasticsearch/reference/current/search-explain.html

4.1. BM25 例解

比如某业务的真实数据中，我们在所有文档的 title 这个 field 搜索 “牛奶 ” 这个词，

explain 可以看到，这个 bm25 分数的是这样得来的：

首先，如果某 field 被多个 term 命中，分别算每个 term 的分数 (PerFieldSimilarity)，然后求和，本例子只有1个 term “牛奶”。

每个 term 的分数 PerFieldSimilarity

PerFieldSimilarity = idf * tfNorm

而 idf 表征词的重要程度，与具体文档无关。

idf = log(1 (docCount - docFreq 0.5) / (docFreq 0.5))

其中 docFreq 就是本shard 中，有多少个文档含有 “牛奶”， docCount 就是本shard 一共有多少个文档。

freq 即该 field 中，“牛奶”这个词出现了几次 k1 和 b 都是固定常数。 fieldLength 是当前文档的当前field ，一共有多少个 term。 avgFieldLength 即本 shard 中的所有文档的本 field 的 fieldLength 的平均值

4.2. BM25 shard 调整

实际业务发现，当 index 内文档太少(比如 10w 量级就算少) 时 ， 有的词在多个 shard 内，词频分布会出现严重不均匀，可能会导致 bm25 分数产生较大偏差，

实践中的解决办法：

1. Search 的 url_parameters 参数填 “&search_type=dfs_query_then_fetch”
2. 减少 shard 数

4.3. BM25 similarity 参数调整

如上计算过程可见，bm25 中的 b 参数，是用来给短文档做加权的，即 b 越大，越倾向于给短文档更高的 score， 实际中，和算法同学一起分析后，发现针对我们的某业务，不应该对短文本有太高偏向，所以我们把 b 调整成了 0.3 ， 实测发现解决了一批 bad case，用户体验有明显改善。

四，性能优化

计算机程序的性能取决于数据结构和算法， ES/Lucene 中主要有几种数据结构:

1. FST
2. Posting List ，著名的倒排索引，PForDelta 压缩，支持 SkipList 方式跳跃
3. BKD Tree，用来实现 int 和 geo 查询
4. DocValues , 以 DocID 为 Key 的列存储

https://zhuanlan.zhihu.com/p/47951652

https://www.elastic.co/blog/elasticsearch-query-execution-order

更深入的理解，我目前也在探索中。

在垂直搜索引擎业务中，用户对延迟非常敏感，一般业界经验认为，良好的用户体验应该是在 ** 200毫秒 ** 内返回搜索结果， 这就意味着 ES 延迟最好控制在 100毫秒之内。

经过我们实际业务发现，决定 ES 延迟的因素主要有：

1. 内存是否足够， page cache 是否 cache 了检索过程用到的文件数据
2. 具体 query 的优化，类比 mysql query 优化

1. page cache 内存优化

page cache 是决定 ES 延迟的首要因素，用作在线检索服务的 ES ， 实际中在线检索的代码路径不能有硬盘 io 访问 (实践证明， SSD也不行)

当 ES 用作在线垂直搜索引擎时，

《查询亿级数据毫秒级返回！牛逼哄哄的ElasticSearch是如何做到的？》 https://zhuanlan.zhihu.com/p/68706615

《ElasticSearch在数十亿级别数据下，如何提高查询效率？》 https://zhuanlan.zhihu.com/p/60458049

实践中，某 index 发现延迟非常高，达到了 1-2秒，用户体验很差。 调查发现，iostat 看下 io util 很高，经常到 80% 90%，单机索引数据文件是 page cache 可用内存的 4倍， 于是降低了副本数，单机数据量减少到 page cache 可用内存2倍后， 硬盘 io 降到了 0 ，延迟一下降低到了 150ms 。

2. int 字段查询优化

业务中常会有一些 int 型的字段，存一些枚举性质的值。 在 10亿以上文档的情况下，实际发现有的会出性能问题。

比如 比如前述业务有1个 int 类型的 filter 字段，实际只有 {0,1} 2种取值，

借助 ES 的 profile ，我们发现搜索 query 93% 的耗时在 filter 字段的 PointInSetQuery 中，

随后发现，针对该业务，只需要返回 filter 为 0 的文档，于是我们在更新文档时，发现 filter 非0 的文档，直接把所有字段都清空，并随后在 query 中去掉了 filter 字段的过滤。

之后发现耗时从 150ms 降到了 20ms。

3. 副本数 replicas num

确定副本数的思路：

1. 副本数越小越好。越小，单机数据越少，文件被 cache 的比例越高，性能越好。
2. 副本太少会影响可用性。因此必须大于最大能容忍故障单机个数 max_failures 。

综合起来就是：

max(max_failures, ceil(num_nodes / num_primaries) - 1).

num_primaries 是 primary shards 的数量，就是一个 index 有多少个 shards，一般都 > num_nodes

replicas_might_help_with_throughput_but_not_always

对数据量特别少的 index，可以每台机都存一个副本 “auto_expand_replicas”: “0-all”,

4. 多 SSD

在 elasticsearc.yml 的 path.data 配置多个路径，ES 会自动把 shard 均分到多个路径上，如果有多个硬盘，可以充分利用多设备的 io 带宽，当然对在线业务意义不大。

5. 内存配置

最开始我们使用 16G 内存机型， 后来发现出现大量 Elasticsearch Data too large Error 错误，随后发现，解决办法就是换到 64G 内存机型，

改 jvm.options 加大 jvm 的 heap 解决，从 10G 加大到 30G 解决 -Xms30g -Xmx30g

需要注意的是，不建议大于 32G，避免 jvm 的指针压缩优化失效。 可以看 ES 的启动 log 确定

https://www.elastic.co/cn/blog/a-heap-of-trouble

6. refresh_interval

如网上众多文章所说， refresh_interval 一般都设成了 30秒。

一些参考资料：

• 滴滴 Elasticsearch 多集群架构实践 https://cloud.tencent.com/developer/article/1405404
• 京东到家订单中心 Elasticsearch 演进历程 https://cloud.tencent.com/developer/article/1377194
• 从平台到中台：Elaticsearch在蚂蚁金服的实践经验 https://new.qq.com/omn/20190117/20190117A09ADY.html
• 美团点评旅游搜索召回策略的演进 https://tech.meituan.com/2017/06/16/travel-search-strategy.html
• eBay 的 Elasticsearch 性能调优实践 https://www.infoq.cn/article/elasticsearch-performance-tuning-practice-at-ebay
• 有赞搜索系统的架构演进 https://tech.youzan.com/search-tech-1/
• 有赞搜索引擎实践(工程篇) https://tech.youzan.com/search-engine1/
• 全面理解搜索Query：当你在搜索引擎中敲下回车后，发生了什么？ https://zhuanlan.zhihu.com/p/112719984
• elasticsearch初学终极教程: 从零到一 https://kalasearch.cn/blog/elasticsearch-tutor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