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国外,译文发之
在我念大学的第五个年头,就开始变得有点儿抑郁。我不是个学习成绩十分优秀的学生,但考前抱佛脚是我的强项:平时不用功,总是借着考前的几天日夜奋战,补缺补漏。但我不是天才,所以我的策略没能在计算机科学课程中奏效。尤其是在第五年的时候,失恋和朋友们纷纷毕业离开让我的状况变得更糟,简直走到了失败的边缘。
当时我感到无比的绝望与痛苦,就连简单的编程任务完成起来也像走钢丝一样困难。成天宅在宿舍里大门不出,无意识的状态是我一天里最快乐轻松的时间。所以我开始每天睡 12 到 16 小时的觉,不去上课也不去工作,整天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我的朋友发现我没去上课,发邮件关心我。但我当时的状况实在无法启齿,因此我没有回复他。一周后,他又打电话来询问我的状况,我还是没有接,继续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床上。几分钟后,他直接来寝室找我,我依旧没有应答。听到敲门声,我感到十分恐惧;当他走进房间时,我屏住呼吸,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把自己藏在床缝里,不想让自己当时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为任何人所见。
这种状况整整持续了两年。两年后,我才鼓足了勇气去看心理医生,被诊断患有患过 ADD 缺陷障碍症(注意力缺陷综合症)和第二型双向情感障碍症(精神分裂) 。ADD 我能接受,但是第二型双向情感障碍我实在无法理解,因为这是由轻度狂躁和重度抑郁组成的,在我看来,只有狂躁的人才会患上这种毛病。因此,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固执地拒绝接受诊断,又开始进入嗜睡模式,绝望感越来越强。
我曾在一段时间里,为了给公司编写程序,连续几个晚上都加班熬夜,甚至一个晚上要完成多个程序的编写。在疯狂的思考、工作之后,我又开始恢复到抑郁状态,精神状态几度下滑。在那段时间里,感觉自己就像生活在悬崖峭壁上,不论怎么努力想要往上爬,但总是进一步,就往下滑两步,使我心力交瘁。
直到 2008 年 10 月,我的生活状况才发生了重大变化:我终于能够坦然面对我的病症,并为自己预约了精神病专家医师来治疗,开始服用抗抑郁药物,生活也逐渐开始稳定下来。
作为云通讯 Twilio 的开发者,我曾多次参加「程序员与抑郁症」的讲座。这几年来也有许多同行来与我倾诉,说他们也备受抑郁症的折磨。我没有正式研究过抑郁症,但我猜想程序员得抑郁症的几率要比其他行业的从业人员高出好几倍。
下面是几个双向情感障碍症(精神分裂)和 ADD 缺陷障碍症(注意力缺陷综合症)的显著病征:
- 高专注力。开始病患可能很难集中注意力,但一旦进入精神高度集中状态就无法自拔,甚至感觉不到事物的存在。
- 思绪翻腾。脑海中将出现很多自相矛盾的想法,并受其所困。
- 语无伦次。脑海中出现的复杂交错的想法会使患者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观点表达出来,导致语无伦次。
- 社交孤立。不愿意与外界社会进行交流,使自己与社会隔离开来。
- 错乱的睡眠模式。特别是出现失眠症状,经常很难入睡,一旦入睡又很难醒过来。
- 异想天开。此时正常的思维方式已经不适合患者,但患者却能解决一些人类尚未发现的问题。
但如果你有以上症状,找到开发软件的方法时可能感觉像回家一样,有着强烈的归属感。对于我们这个编程行业来说,社交孤立是正常的,也能适应不规则的睡眠模式和容忍时大时小的工作量。我们甚至经常异想天开,就像一个苹果广告中曾提到:别人把你看作疯子,我却视你为天才,因为只有认为自己能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做到改变世界。
目前提高程序员生产力以及生活质量的唯一办法就是:无视同行的羞辱和嘲讽,像谈论高血压一样谈论自己的精神病,也许他们也同你一样,被其所困扰着。
在确诊前,我曾一度认为我的行为表现是由于性格缺陷,将所有都归因于懒惰,只怪自己浪费了机会和天赋。当我试图解释我的症状的时候,一些善意的人告诉我「你需要更加努力」,「要往好的方面想」。
在我的同行中,有许多人都拒绝接受心理治疗,认为这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如果你正与抑郁、焦虑或其他精神疾病作斗争,请考虑去找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人们往往羞于承认他们在看心理医生,但这完全没有必要。打个比方:迈克尔•乔丹和大卫•贝克汉姆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都有教练的指导,而我们同样需要一位心理治疗师来为我们更好的生活指点迷津。如果你尚未准备好接受心理治疗,不妨找你的朋友谈谈心。如果没有可倾诉的朋友也没有关系,你可以给我发邮件或者在 Twitter 上找我聊天。
通过一次次的演讲和反馈,我逐渐意识到我大大低估了来自我们这个行业内部的接受度和同情度。当我第一次走上舞台分享我的心路历程时,我吓坏了。但当分享完我的故事之后,我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的鼓励,也得到了很多反馈,原来很多同行也有与我相似的经历,同样多年来备受折磨,但最终通过寻求帮助转变生活。
如果你正陷入绝望的深渊,要知道,你并不孤单。无论前景多么黑暗,总会有一丝希望的光芒,在这黑暗的道路上,需要迈开的第一步就是——敢于直视它,谈论它,那么问题便不再那么可怕,而会随之消失了。
小编有话说: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在这个剧烈变革的时代,逆风而行,何惧焦虑,把人生当成程序,活出自己的自由,在程序里找到自己人生价值,活出自己的精彩。
总之一句话,不要自我设限,没有人说你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谁知道哪天你不想做程序员了,想回家卖咸鸭蛋了,那你就不需要纠结学什么的问题了,及时行乐,开心就好。